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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一九章:故技重施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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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赵逾倒台横死与韩一兄弟俩并无干系,要怪实在怪不到他们头上。原婉然回忆赵逾出事左右时节,赵玦如常在绣坊走动,服色无一点守丧模样,否则绣坊人多,总有人能留心到,当谈资讲起。

但是她思前想后,委实想不出她家得罪过哪号人物,有这分量能劳驾赵玦动手,只得胡乱一试。

赵玦听闻“赵逾”名字,想了一下,方道:“哦,他。”

他口气如谈虫豸,原婉然就晓得掳人这事和赵逾沾不上边。

赵玦又道:“我将你请来别业,和旁人旁事都无关。”

原婉然半信半疑,一般人用膝盖都算得出,为看不顺眼谁家便犯下掳人大案,这般勾当划不来。不过赵玦这人敢捅活人嘴巴、砍死人脑袋,确实也不能以常人行事料度……

她问到此处,晓得掳人一事纵然另有隐情,赵玦反正不会吐实,便问旁的事。

“前阵子我家大官人改籍,教人举发冒籍,可是你从中作怪?”

赵玦答得干脆:“绝无此事。”

原婉然没能从赵玦口中撬出可用线索,但再次得到他承诺。

赵玦道:“你安心在别业休养生活,将流霞榭当成你自家宅院,要什么,或有什么不称心,告诉银烛,她自会打点妥当。”

此后赵玦不曾踏足流霞榭,榭里如他所言,以原婉然为尊,奴婢精心服侍,每日三茶六饭,供应丰厚。

原婉然见不着赵玦,一则以喜,一则以忧,所喜者,不见他都要频频梦回西山凶案光景,何况见着真人?所忧者,遇不上赵玦,无法找他刨根问底。

她改找奴婢旁敲侧击,弄清赵玦能优遇她到什么地步,从中寻出有助于她逃跑的机缘。

她向银烛道:“闷在屋里养病实在无聊,我想绣花,打发时间。”

银烛陪笑:“娘子如今正在病中,绣花伤神损眼力,不如等大好再绣不迟?”

原婉然道:“那我打络子。”

银烛呈上各色上等线绳,连金线都有,唯独不曾给她针。络子虽能徒手打,有针钉着一端线头,打起来更省事,银烛行事妥贴,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。

原婉然结合银烛拦阻她绣花,以及流霞榭无利器两事一并推究缘由,以为这是赵玦意思,严防她自残或寻死。

她又向银烛道:“我穿惯窄袖短袄马面裙。”银烛便唤针线房的人过来另裁衣裙,带来的布料五光十色,绫罗绸缎,织锦刺绣,货样数十种。

因着时序入秋,针线房趁便一并裁起秋冬衣物。

原婉然特别要了霜白和青色两色棉袄棉裙,又留心院里大丫鬟装束,按她们打扮挑了无纹的绫子夹袄和缎子比甲。

当她退烧,便出房在流霞榭院里走动,活动筋骨。到得体力恢复时节,她便往流霞榭院外走,要探探附近虚实。

银烛挡在她跟前陪笑:“原娘子若要出门,且等婢子叫人过来。”

原婉然问道:“我不过在附近转转,累了就回来,要叫什么人呢?你们也别跟了。”

“娘子,别业园子亭台楼阁错落,娘子初来乍到,万一迷路就不好了;二来,娘子才刚大好就走远路,倘或累出病,如何是好?娘子且等一等,婢子传小轿子来。”

末了双方折衷,原婉然徒步行走,丫鬟们跟在她屁股后头随身服侍。

原婉然以流霞榭为起始,往周围探路。她一日走两三处地方便回流霞榭,步行稍久便推说乏了,半路休息,暗自认路,默背路径。

待她走了十几处景致,估摸自己踩过的点在整个园子里十有七八,便问银烛对证:“园子还剩多少地方我们还没去过?”

银烛道:“大抵还剩半个园子。娘子要不要坐轿子游园?”

“……”

原婉然坚持徒步走完园子各处,只剩一处归去轩没进去过。丫鬟说里头主人好静,不便打扰。

那以后她再将园子走过一遍,每回歇脚,她看似发呆,实则脑子忙得很,暗自比对从前殚精竭虑强记的景象。她在脑海将各处院落所在、幽僻角落,以及四方大道小径汇编成地图,如此一来,将来逃跑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乱晃。

日复一日,终于原婉然将园林景致道路记得差不多,到了这日,她决定走下一步。

这日银烛不在流霞榭,原婉然出院游园,一行人走啊走,走到孤秀岗。那孤秀岗是座土山,地名取意于山上有一株百年孤松,参天独立,葱郁苍劲。

原婉然登上孤秀岗,道是累了,随行的丫鬟便在当地石亭椅上铺大锦褥子,摆茶水点心。她趁众人忙碌不备,一溜烟冲向百年青松,手脚并用爬上树去。

她特意挑选的窄袖短袄马面裙在此刻发挥效用,不论奔跑或爬树都比长袄活动灵便。

丫鬟们赶到树下,原婉然已经爬了一人多高。有丫鬟试图依样画葫芦,爬上树拉人。原婉然一感觉下方有动静,便道:“你们别跟上来,否则我一害怕摔下地,没准有个三长两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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