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哈,”船老大爽朗的笑声盖过地风雨,他说道:“岳先生真是太会开玩笑了,积德不假。但其实也是为了自己,如果行当里没这个规矩的话,我们不救别人,万一我们跑船遇到麻烦的时候,也没人救我们。所以我们跑船的讲究有人必救,为的是自己有难也会有别人救助……”
“我不给你废话!你们是我们雇佣地。你必须听我的!”苍松猛地跳了起来。
“可是我该怎么和徒弟说啊。现在喊话也听不到啊。”船老大很为难地一摊手,又笑了起来:“那哭夫石干掉不少外地船了,不过那礁石露出水面地地方很小,另外我看那船最多不过装一二十人,你们几百号人。还都拿枪带剑的,别说这点人,就算水匪看见咱们也得拉稀啊。哈哈。”
“我不给你东拉西扯!”苍松道长捏住船老大肩膀的陡然加力,在这剧烈疼痛之下,加上苍松那张始终如一的泥佛脸,让他的话语分量陡然加重了万分,船老大这才现这个一直被众人捉弄戏虐地老好人,哪里是什么好捏的熟透桃子,这一刻才现这个老实人根本不是桃子肉,却是那坚硬不可折的桃核。
船老大唉吆一声矮了身子,尽力抬头四看,想让那些好相处地其他大爷帮忙解围,但人家都是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,继续争论建康青楼谁家的头牌最漂亮。
“这杂毛老道!”船老大其实打心里不想不救人,但现苍松变起脸来比钢板还冷还硬,只好低了身子,讨好的对苍松笑道:“好好,掌柜既然坚持,我马上敲锣,让他们立刻拔锚生帆…”
苍松冷哼了一声,放脱了捏着对方肩膀的铁手,正要说话,却被一阵风雨正灌住了脸面,扭过了头去,这一转,却扭不回来了。
他朝后伸着手拉着船老大,指着船后方向的江心问道:“那是什么?”
船老大手搭凉棚一看,却也吃了一惊,失口叫道:“这是哪个生瓜蛋子在操船?在礁区还驶的这么快,不要命吗?”
这时,甲板上的几十号人,水手武当护卫都看到了,一众人齐齐的朝船斜后方向看去,那里正有一条船挂着风帆飞的朝自己这里驶了过来,船上不见灯火,黑漆漆的冲了过来,船并大,船身细长,船头高高突起一个尖角,在狂风暴雨中,屡屡被浪头抛上浪尖,像极一条冲出水面的黑色大梭鱼。
“我怎么看着它要撞上我们?”苍松看了一会,说话的声音都颤了。
“不会!”船老大有些嘲笑的看了一眼这陆地土老冒:“大江这么大,我看就是操船的是个新手蛋子,又着急靠岸,走的急了。”
不过嘲笑完之后,他也皱起了眉头,喃喃道:“这王八怎么要和我走夹角呢?”
“我担心啊,”苍松此刻脸色煞白的回过头来,指着船老大说:“你赶紧敲锣,一方面让前面的船赶紧起锚,另外也给那船个警醒,我们在他前面呢,
种地方这么不要命的走船……”
“我们都看见它了,它能看不见我们?何况我们还点着灯呢。”船老大说道,不错,在这漆黑的水天之间,两艘慢行驶的灯火大船不啻于两根灯塔,瞎子也能看得见。
但说归说,船老大还是马上叫过副手让他敲锣联络前船,以他几十年的跑船经验,他也不放心背后那黑色梭鱼的行驶技术。
“咣咣咣……”铜锣撞击的声音悠长的响起,悠悠的穿过风幕雨帘,游荡过翻滚的江面,在黑夜中传出了很远很远。
“怎么?人也不救吗?”在甲板的一头,船老大的副手很纳闷的问他:“我们要是不救,难不成让那群人在抱着礁石等天亮?这群武林人士搞jb毛?不是说都是武当的侠客吗?”
船老大很郁闷的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,才扭过来脸对副手慢慢说道:“侠客个,他们是群恶人,我们收了他们的钱,没法子。”说罢,转回头,闭上眼睛。双手合什喃喃念道:“大慈大悲观世音、水神爷爷,今天不是我毛五不守规则,而是在刀剑之下不敢救人,你们肯定知道了,报应莫到我们兄弟头上。冤有头债有主!保佑保佑!”
念道完,睁开眼睛,却现副手还在身边看着他,毛五往下撸了一把脑袋上的水,问道:“还有啥事?”
副手指了指后面。说道:“老大,我总看后面那小船不舒服。那是什么船?鼻子做那么长。船身细长吃水也浅,肯定装不多多少货物,不是货船也不是渡船,那是做什么的船?”
“你一说,我也有点想起来了。”船老大摇着头一脸的困惑:“我肯定见过那种船,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?”
大江上的冷酷风雨声音再大,也大不过岳中巅几个掌门高声谈笑地声音。人人湿得精透,但他们却像越聊越上瘾了,但苍松却听不见也看不见他们,一直扒着船舷往后看的他,猛然回头大吼起来:“毛五!毛五!”
吼了两声,却已经是